四渡赤水争议多。
我对网友的看法进行了梳理:其中,争议最为激烈的焦点在于,他们认为我低估了毛泽东的预见性,将这位伟人对军事形势的洞察力描绘得过于平凡。
在探讨这一议题之前,我先抛出一个疑问与大家分享。
“这位教官的军事才能如此卓越,是天赋异禀,还是后天磨炼所得?”
世间果真存在天才吗?是否真有人天生具备无所不知的能力?
有关这个问题,教员自己其实做过定论。建国后,有一段时间某人要搞“个人崇拜”,并提出了“天才论”,说教员是全世界几百年,中国上千年才能出一个天才。
但这个说法遭到了毛教员的批评。
教员曾言:“我并非天资聪颖之辈,六载岁月沉浸于孔夫子之学,七载光阴游历于西方学堂。直至二十五岁那年,即1918年,我才开始研读马列主义。”“天才的孕育离不开党的培养,而党则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。天才的成长依托于群众路线的指引,集体的智慧是不可或缺的源泉。”
在《实践论》一文中,教员曾言:“秀才不出门,便知天下事”,在技术尚未高度发达的古代,这不过是一句虚幻之谈。
同样,四渡赤水的战役亦然,毛泽东的作用不可忽视,然而,他并非凭空构建行军策略,亦非预知了敌人的动向,所有的一切,均建立在对敌情深刻认知和对自身状况准确把握的基础之上。
首先,毛教员对红军的整体实力有一个清晰却准确的判断,这个判断就是,红军绝不能和老蒋硬碰硬,红军能做的就是“走”,其次,毛对老蒋很了解,对国军很了解。
至关重要的是,1933年下半年,来自上海的同志携带来了国民革命军的电报密码本,使得红军得以洞悉国民革命军的大多数行动。然而,即便掌握了这些情报,并不意味着能够从中提炼出最佳的应对策略。在毛泽东重新获得权力之前,李德等人曾多次遭遇战败。
在四渡赤水的激战期间,战场情势变幻莫测,根本无法制定出长远的战略规划,只能采取边行进边观察的策略,步步为营。新情报的涌现必然伴随着新的指令,而朝令夕改已成为司空见惯的现象。然而,在如此情境下,作为指挥者,毛泽东自然需要周密筹备。在实施三渡赤水的过程中,毛泽东便已预见到四渡赤水的可能性,但这并非他唯一的策略选择。
无全策,唯变通。
情报融合、洞察敌情、了解己方实力,辅以独树一帜的军事理念,成就了教员卓越非凡的指挥艺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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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渡赤水的战事堪称精彩绝伦,虚与实之间,红军如入无人之境,左冲右突,将老蒋搞得晕头转向,让他难以捉摸红军的真实意图。
教员这操作挺帅,但有代价。
人的本质在于其拥有情感,并时常流露不满。纵然红军战士被誉为由“特殊材料”构成的英雄,但即便材料再为特殊,终究有其极限所在。
接过军事指挥权后,教员指挥红军的行动策略主要可概括为“行军”、“迂回”、“奔袭”与“撤退”。简言之,只要能够行军,便坚决避免交战;若能取胜小规模战斗,便决不发动大规模战役。
教员的指示清晰明确:当前我们若实力不及,便不宜轻举妄动,除非万不得已,否则应坚持不战。唯有保持高度的机动性,红军方能牢牢把握战场的主动,从而突破蒋介石所设下的层层包围。
然而,这亦存在一个问题:高机动性固然带来便利,却也意味着必须承受高强度行军的考验,有时甚至是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中。除此之外,红军面临衣物匮乏、粮食短缺的困境,忍饥挨饿的情形成为日常生活的常态。
战事不频,补给自然稀缺。红军自身缺乏生产力,所需物资大多依赖战场缴获或是从地主豪绅手中没收。沿途行军,鲜有休整,更无暇顾及对地主的征伐以充实物资,其境遇之艰难,不难想见。
竭力征战,导致众多生命陨落,而若置身和平,又无稳定的补给来源,心灵难免会感到疲乏。
每当经历四渡赤水之役,即便是在穿越赤水,奔向云南的途中,情形亦复如此。
云贵高原,群山绵延,地形崎岖。在这样的环境下,背负着武器和辎重行军,其艰辛程度难以言表。然而,红军却不得不急行军,因为当时的蒋介石判断,红军不可能前往云南,他们迟早会北上渡江。毕竟,云南的条件过于恶劣,以红军当前的士气和补给状况,在云南难以生存。
于是,老蒋部署了三支部队,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位展开对红军的追击,左右两翼协同夹击。负责追击的部队则紧随其后,却不急于交战,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。一旦红军回头反击,便稍作后撤,以等待后续援军的到来。
老蒋深谙红军的短板,因而所制定的战术极具针对性,这一招数堪称高明。
老蒋的判断大体上并无疏漏,依照常理推断,如此部署红军终将力不从心,直至耗尽精力。昔日石达开亦是如此,几乎是被这种策略所拖垮。
红军乃是一支信仰坚定的队伍,其行为不可仅以常理来衡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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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老蒋此举使得红军不得不持续跋涉,以规避敌军的追击与纠缠。
红军面对困境,唯有日以百里的急行军速度,抢先一步抵达既定目标。此行更是横跨贵州险峻的高山峻岭,背后追兵紧逼,前方路途不明,肩扛重负,足踏草鞋,饮食简陋,身着单衣。试想,在这样的条件下,日复一日地行走数万米,其艰辛与痛苦,实在难以言喻。
出乎老蒋意料之外,红军凭借其坚韧不拔的意志与铁的纪律,迅速突破贵州,迅猛挺进云南。
毋庸置疑,在红军崛起之前,未曾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达到如此境界。即便老蒋的才能已堪称卓越,他的败北,归根结底,亦不过是因其对手过于强大,强大到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与理解。
红军踏入云南疆域,高强度的行军步伐逐渐暴露出诸多隐患。
起初的困扰源自军事层面,行军速度之快,任务之紧迫,对战士们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损耗。加之此前连续的战斗,战士们无暇休整,恢复体力,只能持续在高强度的行军中奔波。许多战士并非战死沙场,反而因行军过程中的劳累而倒下。
自黔入滇的途中,非战斗减员人数已达数千之众,士兵们怨声载道,纷纷表示对于长途跋涉深恶痛绝,宁愿投身沙场,以战死沙场为荣,也不愿再承受这种高强度行军的折磨。
红军自成立以来,始终维持着如此之高的凝聚力,其根本在于坚定的信仰和那股不屈的精气神。若战士们的士气消磨殆尽,那这支部队亦将随之分崩离析。
其次政治问题也很严重,可能各位想象不到,指挥了四渡赤水,带领红军跳出包围圈的毛教员,却在四渡赤水后,被人质疑指挥能力不行,让他下台。
为何觉得难以把握?那是因为站在历史进程中与回顾历史时,所看到的景象迥然不同。
刚进入权力核心不久全权指挥了四渡赤水的毛泽东,在带领队伍进入云南后却受到了越来越多的质疑,中央的张闻天、王稼祥,部队的林彪、彭德怀、聂荣臻都对毛的指挥有所质疑,并直接引发了一场政治风波。
4月23日,红军抵达云南曲靖,然而三路追兵依旧紧追不舍。由于长时间的行军且补给不足,基层战士们纷纷抱怨不已。中央军委果断决策,决定对追兵进行一次有力打击。此举既可争取宝贵的休整时间,亦为后续军事行动奠定坚实基础。
中央随即发出指令,命令人力寻求时机以剿灭曲靖、马龙之敌。不久,前线指挥官林彪与聂荣臻迅速发出回电,在提出建议的同时,巧妙地流露出对中央近期决策的不满情绪。
“应尽量避免采取‘弓背路’的策略,而是选择对那些小规模敌人(如守卫碉堡的)实施局部监视,同时以主力部队走捷径的方式迅速通过。”
中央的指令本为备战,然前线传来回复,却言“勿循迂回之路,直行方可!”
为何如此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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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贵州至云南,即便急行军亦在所不惜,然而却总是迂回曲折,有时明明直行可迅速抵达,军委却偏要选择更为崎岖的道路;又有时候,派遣部队击溃敌方的小股力量,补充物资本在情理之中,军委却屡次禁止出击。
从战地一线的视角审视,军委的指挥对红军造成了额外的压力,这种看法实属不当。
5日,军委作出决策,决定先行消灭尾随之敌,随后进军白水曲靖地区。前线指挥官林彪与聂荣臻均提出异议,彭德怀亦持反对态度。前线将领们认为,追兵已形成掎角之势,若发动攻击,恐怕会激怒敌军,犹如捅了马蜂窝。因此,他们建议采取直线行军,避免迂回绕行,直接占领东川,随后渡过金沙江与红四军团会师。
军委采纳了停止追击敌军的提议,却对夺取东川的计划持保留态度,转而决策西进,致力于攻取曲靖、马龙与白水之地。
在此过程中,红军意外地获得了龙云赠予薛岳的物资,这份大礼包中包含了二十张军用地图以及各式各样的云南特产,甚至还有珍贵的云南白药,这对红军而言无疑是一大助力。即“龙云献图”。
蒋介石追击红军至云南,实则暗怀将势力渗透云南的图谋。彼时,滇军与蒋介石之间尚存嫌隙,龙云一直对蒋介石保持警惕,却未能阻止其野心。薛岳虽未能彻底剿灭红军,却在云南掀起了一番风波,事后反被蒋介石赏识,晋升为中将军衔。
4月27日,红军成功攻克沾益与马龙两地,雄壮的队伍径直挺进昆明城下。
红军挺进云南首府,蒋介石却命令龙云封锁金沙江所有渡口,严禁红军渡过江河。老蒋的洞察力非凡,他对红军是否能攻克昆明并不十分关心,他的目光迅速洞察到,首要之策应是先将红军的通路彻底封堵。
老蒋不重视昆明,但龙云在意。
4月29日,红一、红三军团相继攻克昆明东北的嵩明与寻甸,几乎将昆明城围得水泄不通。龙云闻讯大惊失色,立即摒弃其他事务,将原本驻守渡口和负责截击红军的部队尽数召回,全力守卫云南。
因而,滇北至金沙江边沿的驻防军力显著减少,红军北上的渡江路径所面临的压力亦随之大幅减轻。
时至今日,军委下达命令,决定渡过金沙江,于川西地区建立稳固的根据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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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一军团迅速占领龙街渡,红三军团亦成功控制洪门渡,而中央军委纵队与红五军团则共同占据了皎平渡。
5月1日,红军主力正式发起渡江行动,中央纵队顺利完成了渡江任务。5月3日,在皎平渡成功实施偷渡,一举全歼了对岸的国民党守军,同时击退了川军两个团的增援部队。此次行动共俘虏敌人600余名,成功控制了渡口。
其他两队不幸。
皎平渡,一处宁静的小渡口,与之相较,龙街渡口则规模宏大,河面宽阔,适宜大规模部队横渡。然而,正是这份优势,使得龙街渡口成为蒋介石重点关注与关照的战略要地。
5月4日,我军红一军团先锋抵达龙街渡口,却惊愕地发现渡船已被川军强行拖至北岸,更令人警惕的是,空中还有飞机在盘旋巡逻。
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,作为先头部队的一师只得临时借用门板等物资搭建浮桥,却未料及水流之急,桥梁未至河中便已不堪重负。中央严令部队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渡过江河,不得有任何延误,致使红一军团一师困守于龙江渡口,师长李聚奎焦虑万分,来回踱步。
雪上加霜,此际,国民党万耀煌部的追兵已迫近昆明,与渡口仅有两日的距离。林彪焦虑万分,于电话中怒斥李聚奎。李又急又气,红一军团一师乃红军的主力中的精锐,纵使他们本领再高强,亦无法腾云驾雾。
李聚奎向林彪请示,询问是否能够途径皎平渡,并在龙街渡口稍作逗留,待后续部队悉数抵达。否则,一旦敌军形成合围,我方将陷入绝境,全体人员恐难幸免。
继而,林彪与聂荣臻向中央军委紧急汇报了事态进展,并恳请下达指令。与此同时,彭德怀率领的红三军团亦遭遇了类似的困境,无奈之下,亦需从皎平渡实施渡江行动。
4日,蒋介石迅速签发紧急命令:“朱毛主力正向禄劝、武定地区潜入,计划经元谋偷渡金沙江,北行入川,以期与徐向前部汇合,或者潜入川康边界的可能性较大。”周浑元、吴奇伟、李韫珩所率纵队,须在薛岳的严格督导下,不惜一切代价,实施追击、堵截与围剿,务必将匪患遏制在金沙江以南区域。若未能达成此目标,将按纵容匪徒的罪名予以惩处。李韫珩部应立即对巧家、宁南的罗炳辉匪徒进行歼灭,同时把握时机迅速渡过金沙江,并在北岸加强警戒,严加剿灭残余匪徒。
当林彪接到军委批准他们前往皎平渡渡江的批复时,夕阳已西下。军委明确要求他们务必在七日内抵达皎平渡。为了争取宝贵的时间,红一军团立刻沿着江水向东行进,毫不停歇。
聂荣臻回忆道:“那一夜,我们行走的并非寻常道路,而是踏在一条湍急的河流之上。河床遍布着仿佛来自冰川时期的巨石,这些石头光滑异常。”我们在这漫漫长夜里,共计穿越了48道急流,身姿在岩石之间跳跃穿梭。途中,不少同伴不慎跌倒。在这漫漫120里的征途中,我们疲惫不堪。”
当年的红军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,真令人匪夷所思。在那样极端艰苦的环境中,他们仍能指挥若定,调度自如。对此,我唯有感慨老蒋的败北并非冤枉。
窥一斑而见全豹,这一夜便足以彰显,为缔造今日的新中国,有多少英勇之士付出了鲜血与生命。
言归正传,皎平渡的渡口狭小,然而却需容纳数万人的渡江需求,其难度不言而喻。此外,红军在从龙街向皎平渡进军的途中,面临着极大的风险,极有可能遭遇敌军的截击。若一旦被截击,则意味着大量红军将被迫滞留在金沙江南岸,从此再无渡河的可能。
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,距离红军最近的万耀煌部,为保留自身实力,向蒋介石隐瞒了实情,声称前方并未发现红军踪迹。而这封电报竟意外地落入红军手中,此举无疑极大地提升了红军的士气。
红军抵达皎平渡,放眼四望,却不见一艘船只,该如何是好?
或许难以置信,但在当地乡亲的引领下,红军从波涛中成功打捞出一条废弃的沉船。随后,他们购置了33匹骡子,用其修补了船上的破洞,这才铸就了第一条船的雏形。入夜,红军再接再厉,截获了一艘用于运输当地土司私藏大烟的船只。凭借这两艘船只,红军成功划过河面,并陆续获得了五艘新的船只。
至9日,红军主力凭借7艘小巧的船只,成功全部跨越了波涛汹涌的金沙江,于皎平渡完成了战略转移。与此同时,红九军团亦在东川之西的树节与盐井坪一带,成功渡过了金沙江。
1939年5月9日,我军主力悉数渡过金沙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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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提及巧渡金沙江,无不令人赞叹不已,然而,鲜有人意识到,中央军委的指令在指挥红军战胜敌人的同时,亦在无形中引领着红军自身的发展与变革。
5月11日,红一军团抵达会理城郊,开始休整。然而,这短暂的休憩并未使林彪感到一丝轻松,反而激起了他愈发强烈的怒火。回想起途中的种种艰辛,林彪心中怒火中烧,一路上他不断抱怨,指责部队行军路线犹如“弓背”,而他却渴望走“弓弦”,寻求一条捷径。如此做法恐致部队疲弱,唯有此等领导与指挥方为上策!
抵达会理后,电话线路一旦铺设完毕,林彪心中的怒火终于难以抑制。他当着聂荣臻、罗瑞卿等众人的面,向彭德怀拨通了电话,语气激昂地大声说道:
“现今的领导似乎已无法胜任,不如由你站出来领导我们。若再如此下去,恐将面临失败。我们愿意服从你的指挥,听从你的命令,紧随你的步伐!”
彭德怀无法接受,遂拒绝。
聂荣臻批林彪:“你居何职位,竟敢擅自指派总司令,更妄谈更换最高指挥官?我国军队乃党的武装,非任何个人所能随意操控。任何企图悖逆者,都绝无成功可能!”
近期,部队辗转于云贵川边境,奔波劳碌,行程冗长,且诸多曲折道路实属不必要。队伍因而疲惫不堪,若持续如此,恐将导致精锐尽失。鉴于毛泽东同志指挥部队的方式似乎不太适宜,我提议更换一位将领以掌舵,以期扭转当前面临的困境。鉴于毛泽东、周恩来、朱德等军委领导不宜直接介入军队指挥,前线指挥事宜宜由彭德怀全权负责。”
林彪还要求聂荣臻等人在信上签名,被聂严词拒绝了。
聂荣臻对他说:“当前革命形势如此紧迫,若非毛主席的领导,又有何人能担此重任?你刚经历过遵义会议的洗礼,却如今又对会议提出质疑。这种立场显然是错误的。”
无人签名,最终林彪只得亲自以个人名义提交了此信。
林彪所发出的那封直抵军委的信函,果然掀起了轩然大波。然而,这场风波的焦点并非写信之人林彪,反而转向了另一位人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