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由于这个优点，乌克兰把一支20世纪的老式军队很快改造成一支崭新的军队，能跟规模更大、财力更充裕的对手对抗。五角大楼也留意到了这个，于是开始积极总结俄乌冲突的教训，努力制造和采购大量便宜又高效的无人机。

不仅如此，美国军方也在借鉴乌克兰组建无人机部队的方法，也就是说，把创新工作压缩到很小的单位，减少采购和训练的难度，同时让无人机研发和制造公司之间展开充分竞争。这种做法有助于打破无人机制造商和作战指挥官之间的壁垒，支持小额快速采购，现在这种模式也逐渐推广到欧洲的北约指挥体系中去了。

可就是说，无人机在战场上的迅速发展，也带来了一些新的烦恼。比方说，今年4月，乌克兰前总司令瓦列里·扎卢日内将军就提到，现代赢得战争的关键在于“在技术进步上比敌人更厉害”，但问题是：究竟要超越哪个方面呢？

美国陆军战争学院教授弗兰克·索布恰克上个月提过，乌克兰的“静态战线”其实反映出一个挺现实的问题：虽然科技发展的速度快能削弱对手的优势，但不一定能帮自己建立起优势。俄乌战事变成了一种全新的打仗方式：军事行动变得更灵活，新武器的研发和部署速度特别快，可是想要拿下决定性胜利的速度反而变慢了。

为此，文章作者还援引格林克维奇将军的话说，美国的空中优势得依靠下一代平台、战斗机和轰炸机（无论是有人驾驶还是无人驾驶），再加上价格实惠的无人机。乌克兰虽然在几个月内就能组建起一支庞大的无人机队伍，但并不适合打造那种结构复杂的战斗机、轰炸机阵容。

另外，美媒文章也坦言，技术发展的方向让美国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变得越来越落后，美国的空中优势也在加快减弱，所付出的代价也越发昂贵。文章指出，要想重新确立美国的领先地位，关键在于持续投入那些远离战场的数字基础设施。

作者觉得，美国专家对俄乌战局的看法，其实揭示了现代战争的一个特征：即使某一方的技术突飞猛进，对手的学习能力也很快，能够迅速抵消如FPV无人机这些新型武器带来的暂时优势，甚至还可能反过来压制对方，搞得双方很难单靠技术优势赢得决定性胜利。

所以，要想在战争中赢得压倒性胜利，还是得依靠更高层次的科技体系和作战体系，要拥有那些敌人难以模仿、学习的工业生产和科研能力。俄乌两边用FPV无人机打得难解难分，主要原因就在于他们都缺乏坚实的工业基础，只能把民用产品的潜力挖到极致，结果就是进入门槛变得很低。

所以说，要想战胜对手，从根本上的努力提升游戏的门槛，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硬道理。（作者：陶慕剑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