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输给哈茨的比赛，对凯尔特人来说，可不只是榜首分差被拉大到八分那么简单。更像是一场持续了不短时间的发烧，终于在一个下午集中爆发了出来。德里克·麦金尼斯带的哈茨踢得确实好，配得上胜利，而凯尔特人的表现，也配得上赛后那些铺天盖地的批评。

埃利·麦考伊斯特，这位老兄向来嘴上不饶人。他在“清谈体育”广播上跟杰夫·斯特林的对话，把很多人心里想说但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话，全给捅了出来。斯特林的问题很直接，他看完了周日的比赛，就问现在流浪者和凯尔特人这两支队里，还有谁能在英超“切开芥末”，也就是真正站稳脚跟。

麦考伊斯特的回答几乎没有犹豫：“没有，也许卡勒姆·麦格雷戈可以。”

就这么一个名字，

这话听着挺伤人，尤其对凯尔特人球迷来说。但你坐下来仔细想想，这十几二十年看球的经历，又不得不承认，他说得八九不离十。麦考伊斯特不是在评价球员的转会市场价值，他是在谈一种能力，一种能在世界最顶尖联赛之一生存下来的综合素质。

他点出麦格雷戈，理由也很充分。卡勒姆是这支凯尔特人的节拍器，球队进攻由他发起，节奏由他掌控。对手现在也学精了，专门派个人贴身紧盯他，因为他们知道，锁死了麦格雷戈，凯尔特人的进攻就瘫痪了一大半。这本身就是对他能力的一种反向证明。麦考伊斯特还补了一句，说如果麦格雷戈身边有更好的球员，他会踢得更出色。这话听着像是废话，但放在眼下凯尔特人的阵容里，就显得特别扎心。他现在身边确实没有足够好的帮手。

我记得几年前，类似的讨论也出现过，那时候大家会提名几个不同的名字。但现在，这个名单缩水到只剩下一个，而且还是个已经32岁的队长。这不是在夸麦格雷戈，这更像是在给苏格兰足球的现状敲警钟。

麦考伊斯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，他没停在麦格雷戈一个人身上，而是把话题直接扩大到了苏格兰足球的整体衰退。他说，过去几十年，凯尔特人和流浪者两队的阵容质量下滑是“绝对惊人的”。他用的词是“掉下悬崖”，而不是什么“缓慢滑坡”。这个比喻一点也不夸张，完全是纪实。

他顺嘴点评了一下凯尔特人现在的防线：多诺万、默里、斯凯尔斯、蒂尔尼。然后加了句评语：“恕我直言，这防线吓不住人。”中场虽然有旗手怜央这个不错的球员，但核心还是麦格雷戈。一旦核心被掐住，整支队伍就运转不灵。这套战术，流浪者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，现在看来，其他苏超球队也都看懂了。

苏格兰足球和英超在财务上的巨大鸿沟不是什么秘密，钱袋子的深浅最终会反映在球场上球员的质量上。但当麦考伊斯特这样一位名宿，如此直白地把这层窗户纸捅破，那种感觉还是挺不是滋味的。这已经不是一场比赛的胜负问题，也不是一两个球员状态好坏的问题。

这是一种结构性的衰退，过去，从苏格兰联赛走出去，能在英格兰顶级联赛甚至欧洲豪门打上主力的球员并不少见。现在呢？凤毛麟角。麦考伊斯特的论断，听起来刺耳，但它点出的问题，却真实得让人无法回避。凯尔特人这场失利，只是这个大背景下的一块小小的拼图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