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子仪:功高震主却寿终正寝的大唐第一功臣

天下太平的时候,谁会在意一个武将?可当山河破碎、烽烟四起的关头,能拯救王朝于水火的人,便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救星。公元755年冬天,安禄山起兵造反的消息传到长安城,整座都城陷入恐慌。街头巷尾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,皇帝唐玄宗仓皇出逃,太子李亨在灵武匆忙登基。

这个时候,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将站了出来。他叫郭子仪,手握河东节度使的兵符,成了大唐王朝最后的希望。谁也没想到,这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武将,不仅救了大唐的命,还活成了后世臣子们梦寐以求的样子——功高盖主却善终,位极人臣却保平安。

更让人想不通的是,这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,晚年居然选择沉迷声色、纵情享乐,活脱脱一个贪图安逸的老糊涂。街坊邻居背地里议论纷纷,说他晚节不保,辜负了一世英名。可谁能想到,这恰恰是他保命的绝招。

1、危难之际挺身而出

安史之乱爆发那年,郭子仪已经五十九岁了。按照当时的标准,这个年纪早该告老还乡、颐养天年了。可大唐等不起,皇帝等不起,百姓更等不起。叛军势如破竹,短短几个月就占领了洛阳、攻陷了长安,唐玄宗逃到四川,太子李亨仓促称帝。

朝廷手里能打仗的将领屈指可数,郭子仪就是其中最靠得住的一个。他带着河东军一路南下,收复失地,打得叛军节节败退。别看他年纪大,打起仗来却毫不含糊。攻城拔寨、排兵布阵,样样精通。更难得的是,他懂得收买人心。每攻下一座城,他都严令士兵不得骚扰百姓,缴获的财物如数上缴朝廷。

老百姓见了都说,这才是真正的王师,不是那些打着官军旗号却比叛军还狠的乱兵。郭子仪的名声,就这样一点点传开了。朝廷里那些文官们起初还瞧不上这个武夫,觉得他不过是个只会打仗的粗人。可随着战报一份份传来,这些人的态度也变了。

皇帝唐肃宗对郭子仪更是器重有加。每次接到他的战报,都要亲自过目,还常常在朝会上当众夸赞。有大臣提醒皇帝要防着点郭子仪,说他手握重兵,万一起了异心可怎么办。唐肃宗却摆摆手说,郭子仪要是想造反,早就反了,还能等到现在?

这话说得倒是实在。郭子仪确实有造反的本钱。他手下的兵马越打越多,从最初的几万人发展到十几万人。这些士兵只认郭子仪,不认朝廷。有一次,朝廷派了个太监来军中宣旨,士兵们压根不买账,差点把那太监给轰出去。还是郭子仪亲自出面,才把事情压了下来。

可郭子仪从来没动过那个心思。他出身官宦世家,从小受的就是儒家教育,忠君报国的观念早已深入骨髓。再说了,他看得明白,大唐虽然危在旦夕,但根基还在,只要把叛军打退,这个王朝还能撑下去。

2、收复两京威震天下

公元757年,郭子仪迎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。他与另一位名将李光弼联手,发动了收复长安和洛阳的战役。这两座城市,一个是大唐的都城,一个是东都,都被叛军占领了快两年。老百姓盼着官军来,盼得眼睛都望穿了。

郭子仪没让他们失望。他先是在长安城外的香积寺摆下阵势,等着叛军主力前来决战。叛军首领安守忠带着十几万大军气势汹汹杀来,以为能一举击溃官军。没想到郭子仪早有准备,利用地形优势,把叛军打得大败。

这一仗打下来,叛军死伤过半,剩下的都成了惊弓之鸟。郭子仪乘胜追击,直扑长安城。城里的叛军一看大势已去,纷纷逃窜。郭子仪大军进城那天,整座长安城都沸腾了。老百姓扶老携幼,夹道欢迎,有人甚至跪在地上磕头,感谢他救了全家性命。

郭子仪骑在马上,看着这些哭成泪人的百姓,心里也不好受。这场战乱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、家破人亡?他暗暗发誓,一定要尽快平定叛乱,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。

收复长安之后,郭子仪又马不停蹄地挥师洛阳。洛阳的战役更加艰苦,叛军在城里经营了这么久,防守严密。郭子仪围城数月,软硬兼施,最终还是拿下了这座东都。两京收复,朝廷上下一片欢腾,唐肃宗亲自为郭子仪加官进爵,封他为代国公。

可就在这个时候,。郭子仪的功劳太大了,大到让皇帝开始不安。朝中有些人趁机进谗言,说郭子仪手握重兵,威望太高,将来恐怕不好控制。唐肃宗虽然嘴上不说,心里却已经起了疑心。

没过多久,郭子仪就被解除了兵权,调回京城做了个闲职。名义上是封赏,实际上是明升暗降。郭子仪心里明白,可他什么都没说,老老实实交出兵符,回京城养老去了。别人劝他要为自己争一争,他却摆摆手说,皇上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,这是臣子的本分。

3、风波再起被迫出山

郭子仪在京城闲居没多久,边境上又出事了。吐蕃趁着大唐内乱,频频侵扰西北边境。朝廷派了好几个将军去抵御,都被打得落花流水。眼看着吐蕃大军就要打到长安城下,朝廷里乱成一锅粥。

这时候,有人想起了郭子仪。唐代宗李豫刚刚即位不久,对这位老将军还算信任。他派人把郭子仪请进宫,开门见山地说,如今国家危急,只有你能救场,还请老将军不计前嫌,再次出山。

郭子仪二话不说就答应了。他知道,朝廷这是没办法了才想起他。可他也知道,大唐真要是亡了,他这条老命也保不住。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拼死一搏。

这一年,郭子仪已经六十五岁了。这个年纪的老人,别说上战场厮杀,就是骑马都费劲。可他还是披上战袍,带着残兵败将出征了。临行前,家里人抱着他的腿哭,说您都这把年纪了,何苦还要去卖命?郭子仪拍拍他们的肩膀,笑着说,国家养我这么多年,总得做点事情回报。

这一战,打得惊心动魄。郭子仪手里只有几万人马,而吐蕃大军足足有二十万。双方实力悬殊,硬碰硬肯定不行。郭子仪想了个主意,他派人去跟吐蕃将领谈判,说咱们大唐和吐蕃多年交好,何必兵戎相见?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,大家各退一步。

吐蕃将领听说是郭子仪亲自来了,倒也不敢小瞧。这位老将军的名声,在西域早就传开了。他们商量了一番,决定见见这个传说中的人物。郭子仪只带了几个随从,单枪匹马去了吐蕃营地。手下人都吓坏了,说这不是羊入虎口吗?

可郭子仪却很镇定。他见到吐蕃将领,也不摆架子,就像老朋友聊天一样,说起了两国的利害关系。他说得入情入理,吐蕃将领听了也觉得有道理。最后双方达成协议,吐蕃退兵,大唐割让一些土地作为补偿。

这场危机就这样化解了。朝廷上下都松了口气,唐代宗对郭子仪更是感激涕零。他下诏封郭子仪为汾阳郡王,食邑万户,地位仅次于皇室宗亲。从此以后,郭子仪的名字前面多了个"郡王"的头衔,成了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。

4、功高震主如履薄冰

按理说,立下这么大的功劳,郭子仪应该可以高枕无忧了。可事实恰恰相反,他的日子反而越过越小心翼翼。功劳太大,皇帝就会忌惮,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。

朝中那些文官们看郭子仪不顺眼很久了。这些人靠着写几篇文章就能升官发财,凭什么一个武夫能爬到他们头上?于是各种流言蜚语就传开了。有人说郭子仪在军中培植私人势力,有人说他贪污军饷,还有人说他暗中勾结边境胡人。

这些话传到唐代宗耳朵里,皇帝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开始犯嘀咕。他派人暗中调查郭子仪,看看是不是真有其事。好在郭子仪做事一向谨慎,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实锤。可即便如此,皇帝对他的态度还是冷淡了不少。

郭子仪察觉到了这种变化。他知道,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。功劳越大,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。历史上功高震主的例子太多了,韩信、岳飞、于谦,哪一个有好下场?他不想步他们的后尘,可又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,那样反而会让皇帝更加怀疑。

于是他想了个办法。他开始在家里大肆享乐,整天声色犬马、纸醉金迷。府里养了一大堆歌姬舞女,天天宴请宾客,觥筹交错。外人看了都摇头,说郭子仪老糊涂了,晚节不保。

可郭子仪心里明白得很。他这是在向皇帝表态:我没有野心,我只想享受荣华富贵。一个沉迷享乐的人,怎么可能有造反的心思?这是他保命的策略,也是他多年宦海沉浮出来的智慧。

这一招还真管用。唐代宗听说郭子仪整天花天酒地,反而放心了。他对身边人说,郭子仪这个人,到底还是想明白了,知道什么该做、什么不该做。从此以后,皇帝对郭子仪的态度又缓和了不少。

5、府门大开化解危机

可即便如此,针对郭子仪的攻击还是没停过。有一次,朝中有个叫卢杞的宰相,特别看郭子仪不顺眼。这个卢杞心胸狭窄、睚眦必报,凡是得罪过他的人,他都要想方设法整治一番。

郭子仪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卢杞,反正卢杞是铁了心要搞他。有一天,卢杞派了几个心腹,打扮成普通百姓,在郭府外面转悠,想找点把柄。郭子仪府里的管家看见了,赶紧来报告。

郭子仪听了,不但不生气,反而吩咐下人把府门大开,还派人去请那些"百姓"进来喝茶。那几个探子吓了一跳,不知道郭子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进了府里一看,更是大开眼界。郭府里确实富丽堂皇,可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。

郭子仪亲自接待了他们,笑呵呵地说,听说你们想看看我们府里的情况,那就随便看吧,想看哪儿看哪儿。那几个探子被弄得下不来台,灰溜溜地走了。回去之后,他们如实向卢杞汇报,说郭府确实没什么问题。

卢杞还不死心,又想了个更狠的招。他向唐代宗进言,说郭子仪府里养了那么多家兵,万一这些人造起反来怎么办?不如让郭子仪把家兵都遣散了,这样朝廷也放心。

这一招够毒的。家兵是郭子仪的护卫,也是他最后的依靠。要是真把家兵遣散了,郭子仪就成了待宰的羔羊。可郭子仪听说这件事,居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。他把所有家兵召集起来,给每人发了一笔遣散费,让他们各自回家。

下人们都不理解,说王爷您这是何苦?留着这些人,起码还能保护您的安全。郭子仪却摇摇头说,这些家兵留着,反而是祸患。朝廷忌惮的就是我手里有兵,既然如此,不如早点遣散,免得给人留下话柄。

这件事传到唐代宗耳朵里,皇帝也愣住了。他没想到郭子仪会这么干脆,一点都不拖泥带水。这下子,他对郭子仪的疑心彻底消除了。一个连家兵都舍得遣散的人,怎么可能有造反的心思?

从此以后,郭子仪的日子反而好过了。朝中那些想整他的人,眼看着没什么机会,也就逐渐偃旗息鼓了。而郭子仪继续在家里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,偶尔进宫朝见,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,日子过得倒也清闲。

可街坊邻居对他的议论却越来越多。有人说他贪图享乐,辜负了一世英名,有人说他晚节不保,给后人留下了笑柄。甚至连一些读书人都在文章里暗讽他,说他虽然功劳大,但品行上却有缺陷。

郭子仪听到这些议论,心里是什么滋味,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。他用一世英名换来了一家平安,这笔买卖到底值不值,谁又能说得清?

公元781年,郭子仪病重。唐德宗李适亲自来府上探望,握着他的手说,朕能有今天,全靠老将军当年的扶持。郭子仪已经说不出话来,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
几天后,郭子仪去世,享年八十五岁。这个年纪,在那个时代已经算是高寿了。唐德宗为他辍朝五日,追赠太师,谥号"忠武"。葬礼那天,长安城万人空巷,无数百姓自发前来送行。

这位救了大唐的老将军,终于走完了他传奇的一生。他的墓志铭上写着"功盖天下,再造唐室",这八个字,是对他一生最好的评价。

后人评价郭子仪,总说他是"功高震主而不危,位极人臣而不骄"。可真要细想起来,这话说得有点轻巧。功高震主的时候,他心里得有多害怕?位极人臣的时候,他又得多小心翼翼?

那些晚年纵情享乐的日子,与其说是堕落,不如说是自保。他用一个看似昏聩的形象,换来了皇帝的安心,也换来了家族的平安。这种智慧,不是谁都学得来的。

可话说回来,一个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的人,到头来却要装成一副贪图享乐的样子才能保住性命,这到底是他的悲哀,还是那个时代的悲哀?

你觉得郭子仪这样做值得吗?如果是你,在功高震主的时候会选择怎么做?是像他一样装糊涂保平安,还是宁愿冒险也要保住名节?欢迎留言说说你的看法。